呜咽一声，季轻语嚎啕大哭。
她怕，当时的情形，此刻都还历历在目。
“我抬头时，原本在沙滩上的哥哥不见了，他想要殉情，陪着你一起死。”捂住嘴，季轻语浑身颤抖。
时水楼的力气，被抽干了，她跌坐在床边，季战谦想要陪她一起死。
“不过，好在他体力有限，没走多远，他晕了。海浪褪去，我看见他时，他又倒在地上。把他带回去，医生说他因为车祸，伤害到了头部。所以哥哥成为植物人了。”
“那一刻，我的世界坍塌了。爷爷老了好多好多，妈妈哭得嗓子沙哑，爸爸也老了。整个季家，兵荒马乱。哥哥不会醒来了，你走了，他没有活下去的动力。你带着孩子坠海，他认为是自己的过错，所以他在惩罚他。”
季轻语抹了把眼泪，她看向窗边泣不成声的时水楼，“接下来的一年，我们过得一点也不好。齐家季家，都不好。可是，突然有一天，绝孤抱了一个女婴出现在橡树湾。我见到孩子的时候，她好小，是刚从母体出来的。她喜欢哭，那双眼睛，只有在看见哥哥的时候，她才会安静。”
一边说，季轻语又一边笑，“再然后，奇迹发生了。女婴的到来，让我哥醒来了。他睁开了眼睛，会说话，记得我们大家。”
时水楼没有打断季轻语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。
“水楼，那个女婴，算算时间，跟小鱼儿相差四个月。换而言之，那个女婴是你出事后就有的。也就是说，如果那是哥哥跟别人的孩子，这不成立。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，又如何有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时水楼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她不知道季战谦成为了植物人，她只知道季战谦身边多了一个女儿，季宠儿，他的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