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逸打听到遗体告别是在一号厅，季微扶着云朵下了车。云朵看着周围穿着黑衣，胸前别着白色小花的人群，问道：“这是哪里，我们来这干什么？”
“咱们来跟归来告别。”季微说。
“归来？”云朵恍惚，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像一层淡淡的薄颜笼罩在她的心头。
季微牵着云朵的手，进了一号告别大厅，墙上挂着归来的遗像。云朵怔怔地看着墙上的照片，整个人开始发抖。
天逸看她这个样子，小声对季微说：“我觉得你这个可不是个好主意。”
已经有人过来问季微，是归来的同学还是朋友，或者同事。因为他们确定三人不是家里的亲戚。
季微正要说他们是归来的朋友，人群中有一人指着云朵说：“那个人就是写归来新闻的狗仔。”
原本还哭哭啼啼的一群人，突然被另一种情绪替代，大家义愤填膺地围了过来。
云朵惶恐地抓住了季微的手。
季微急忙说：“我们就是想来和归来告个别，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“你们都把他送到死路上了，还不甘心吗？谁要你们虚心假意地来这里！”
季微说：“你们这么说对她不公平，她只是实事求是发了一篇报道而已。归来的死，是那些起哄的媒体，和八卦的群众，以及家人朋友的不理解造成的，把所有责任归咎在她一人身上，对她是不公平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