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疯了？”张妍听到芙秀的转述的时候，眼睛顿时瞪大了。
“是的。”芙秀站在张妍身旁，轻轻点头。
“怎么会？”张妍皱着眉头，“她的伤不是不重么？就算当时不知道，不是也安排了人在行刑完毕告诉她吗？”
当众杖责是想警告后宫，而不是想警告郑金莲，所以，郑金莲受刑完毕后，照顾她和告诫她的人，张妍都安排好了。
毕竟是从后宫出去的，而且郑金莲也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，张妍不会苛刻她。
“没有等到安排的人过去就已经疯了。”芙秀眉毛皱的紧紧的，“皇后娘娘，恐怕郑金莲的疯，跟杖刑没有关系。”
知道郑金莲疯了的消息后，芙秀就第一时间让铃音过去盯着了，她的疯话，铃音听了个十成十。
铃音顿时吓到了，连忙让人继续把郑金莲关起来，然后迅速回禀芙秀。
“她说什么了？”张妍挑起眉毛看着芙秀。
说了什么让铃音吓成这样，还专门来回禀芙秀？
“她说的话……”芙秀长叹一口气。
听了铃音转述的话后，芙秀也吓了一跳，连忙亲自跑过去。
郑金莲是真的疯了，只会一遍遍重复着她的疯话。
在她的疯话中，朱佑樘从来只是宠她一个人，张妍这个皇后完全只不过是因为长的像她而且家世好，才能够做皇后。
她服侍朱佑樘很多年了，甚至为朱佑樘生了儿子，只不过张妍出于嫉妒杀了她的儿子。
这些话，就很重了，尤其是前朝还有一个杀尽后宫儿子的万贵妃的前提下。
不过……
“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？”张妍很是不理解的看着一脸凝重的芙秀。
“娘娘……”芙秀不赞同的看着张妍。
“行了，她现在就是一个疯子，说的话再过分能够当真？”张妍摇摇头，“她现在变成这样，已经很可怜了，不要再为难她了。”
主仆那么多年，芙秀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及眼眸中的那股杀气，张妍不是不明白。
但是，若是让她下令杀了郑金莲，张妍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到的。
一顿板子把郑金莲打疯，已经让张妍很难受了，如果再让她下杀手，恐怕，以后的****夜夜，她都会活在自己的噩梦中。
毕竟，她是现代人，生命平等的概念，深深的烙在她的骨头里。
“放她出宫吧，给她家里一笔钱，让她家里好好照顾她。”张妍轻叹一口气，“人都已经疯了，起码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吧。”
“是！”芙秀领命。
在铃音的安排下，郑金莲当日就被送出宫，送回了她家里，跟着郑金莲送回家里的，还有张妍拿出的一大笔钱。
有皇后的俸禄和朱佑樘挂在她名下的田庄产出，张妍手上并不缺银子，在特意嘱咐下，郑金莲的父亲郑旺拍着胸脯跟当地官员保证，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。
虽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，可是，张妍还是不太开心。
一个活生生的人，由于自己的缘故，变成一个疯子，虽然这个事情并不是自己的本意，跟自己也没有直接关系，但是，张妍还是很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