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璇菲被穆涵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路，恢复了些意识，醉眼朦胧地看着在路灯下穆涵无表情的脸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，倒也没有挣扎，乖乖地靠在她的怀里。
终于把季璇菲抱到床上，穆涵帮她脱了鞋子，解了外套，盖上被子。简单地擦了下脸和手，做完这些后，她搬了把椅子到床的一边，就这么安静地坐着，专注地看着季璇菲的睡颜。胸口仿佛被大石堵着一般，种种情绪压制在里面，说不出的一种难受。
其实从看到季璇菲喝得一滩如泥地趴倒在吧台，穆涵的心就隐隐作痛。
总希望在恋人面前的自己是完美的，可当过去的不堪就这么全部的摊开，往事的痛苦又一次席卷全身。这间房子曾经也发生过许多荒唐的事情，此刻的穆涵后悔害怕，不知道季璇菲知道自己以往多少事，她对自己是失望愤怒还是？
在意一个人，会想很多，可又不敢往深了想，因为害怕失去。穆涵有些希望夜长一些，季璇菲可以慢点醒。
可天终究是还是亮了。
季璇菲一睁眼就看到穆涵蜷着身子窝在椅子上神色疲倦地盯着她。穆涵自然也是看到她醒了，一开口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。
“给你倒一杯盐水吧，我记得你告诉过我白开水里加一点食盐能够立即醒酒。”
季璇菲确实觉得头疼欲裂，脑袋里还有些断片。自己昨天不是在酒吧喝酒吗？后来发生了什么？
“有些烫，凉一会儿，你要不再躺一会儿。”
穆涵说完这句话，两个人又陷入一片沉默。季璇菲还有些累，闭上眼，就这么躺着没打算起来。实际上，她是在心里整理着目前发生的事情。
又过去了一个多钟头，季璇菲坐了起来，喝了几口穆涵给她倒的水。
“你饿吗？”
“......”
“昨天，我在酒吧的墙壁上看到了很多你的照片，穆涵你能告诉我......”
“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吧，昨天晚上你应该没吃饭，空腹喝了那么多酒早上起来肚子一定不舒服。”
季璇菲气愤地从床上站起来，拉住了装鸵鸟准备往外走的某人。
“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。”
“我就是这个样子，就像你看到的，没有什么好解释的，因为都是事实！”
季璇菲见穆涵这个态度，二话不说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往外走。
话一说出口穆涵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，好在她即刻冲出去追上了季璇菲。
“你要回去上班，郊区很难打到车的，我送你吧。”
“季璇菲你不要走那么快！”
见季璇菲没有要听自己话的意思，穆涵急了伸手把她抱在怀里。
“对不起。”
早上有很多老人去菜市场买菜，在路上看到两个小姑娘，一个在后面抱着另外一个，嘴里不停说着我错了，眼眶都有些红，几个热心肠的阿婆就围过来，也不管到底发生什么事，开口帮着穆涵，“小妹妹，你原谅她啦，她都要哭了呀！”
“对啊，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嘛！”
被别人那么一说，季璇菲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，倒是她委屈了穆涵一般，更加生气地挣脱开穆涵的手，还真是巧了，有一辆计程车正好往这条道上开过来，季璇菲当即拦了下来，乘上车扬长而去。
留下穆涵在原地，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。从两人在一起到现在，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生气。
好在生活里不只有感情，忙绿的工作让她们都没有太多时间一直纠结着。但这件事情始终横在彼此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