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握紧了纸杯，捏得纸杯都微微变形，水差点满溢了出来，才沉声问：“我可以知道，他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老太太没说话，而是转身进了房间，没多久，就拿了一个相册出来，递给了戚言。
戚言将水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，接过了相册，慢慢的翻开相册。
相册上的照片虽然被保存得很好，边角还是有些微微泛黄了，相片上大多是一个男人，或者是一对男女的合照，到后期，相片上就多了一个小小的女孩。
戚言苍白的手指放在相片上那年轻男人脸上，微微出神。
“原来，我长得跟他这么像。”
“可不是吗？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回来了。”老太太笑着，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上了泪珠：“你们真是太像了。”
相片上的男人也有着一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漂亮的脸，但他却不像戚言，总是还面带微笑，而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，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不管是眼神，还是气势，都冷冰冰的。
“若不是他出事，当年接任家主的人就是他，而不是我那软弱无能的父亲了。”说到这里，他无比认真的抬头看向面前的老太太：“他到底是怎么死的？”
老太太叹息道：“旧伤复发，再加上年纪太大，没撑过去。”
她走到戚言对面坐下，慢慢的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。
“四十年前，我在海边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有十多处枪伤，十多处刀伤，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救了，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魔症了，非把他带回来，没想到还真把他救活了。”
老太太说到这里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他这个人啊，长得比女孩还漂亮，可是冷冰冰的，刚醒的一个月，一个句话都没有说过。”
戚言道：“戚家的人防备心都重。”
老太太闻言看了戚言一眼，笑了。
“是啊，防备心重，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哑巴了，处处迁就他，照顾他，被他足足骗了半年他才肯说话，肯告诉我，他姓戚，只是除了这个姓氏外，就不肯透露更多了。”
戚言：“他是为了您才留下来的吧。”
老太太叹息着点头：“他不肯告诉我他的过去，我也就一直没有问，但我知道，他清楚自己的家在哪里，而他一直没有回家，也是因为我。”
戚言勾唇一笑：“这里的生活……平凡，轻松，没有尔虞我诈，不用时时把头揣在腰上，当然让人向往，让人流连忘返。”
老太太察觉到了什么：“你怨恨他吗？”
“我父亲不适合那个位置，而您的丈夫，我的叔叔，天生心狠手辣，本是我爷爷最属意的人选，可偏偏在我刚出生的那一年，他失踪了，让我父亲不得不赶鸭子上架。”
戚言说到这里，笑得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：“他太懦弱无能了，所以早早的带着我的母亲去世，那时候我才十多岁，还没有成年，而我的妹妹……”
他伸手在自己的膝盖上拍了拍：“不过才这么高，她本该享受的天真无邪的童年一天都没有享受到，而我也不的不早早的长大成人……”
老太太张了张嘴，看着戚言说不出话来。
但戚言却突然抬头看向她：“如果他回来，说不定我这双腿不会被废，我的父母也不会被害，我的妹妹，也能天真无邪的长大。”